第(3/3)页 “我的那笔钱,就不要利息了,只要本金就是。” “非我真的高风亮节,而是承诺了你们年息,若是不足我自补上。我要按你们的放贷的利息要息,到头来还得再补给你们,纯粹脱裤子放屁了。既如此,不若落个高风亮节的名声。” “但还有一笔钱,这利息便不可不给。那就不是我的钱,当然也不是我借的。” 他没说这笔钱到底是谁出的,商人们却都听的明白,心想这不是更稳了? 比国公还大的,还能是谁?既有这样的入股,这买卖可就真的稳了。 “国公高风亮节。我们敬佩。至于那一笔钱,我们自是要付利息的,而且我们也愿马上就付。到时候扣除便是。” 一人说话,百人附和,都道这笔钱的利息,肯定给、募股之后就该给。 这些事既说完了,便只剩下募股一事了。 话说的越清楚,众人心里也就越踏实。至于这些人募股之外,还要预留出一些给普通百姓或者低级散户,那些人就根本不用和他们说清楚这些细节,至少暂时不用。 有钱入股的,要么是放贷之外还余出来钱的;要么就是想着放贷不容易,入股更简单的。 总归,说是普通百姓,相较于真正的普通百姓而言,倒也不普通。 待刘钰说完募股的数额后,在场众人唯独感觉就是这份额,实在不太多。也不知能落在自己头上多少? 其时氛围,与摊派形势大为不同。反倒是内部的人都想多认购一些,奈何额度着实不多。 本就只需要3500万两左右的股本,这里面还要预留一批给皇帝和京城里的,分出去一些给荷兰人以免吃独食,再弄出一些由散户抢购,真正能在这里分的份额,也就剩下了千多万两。 听上去好像挺多,简直是大顺一年的财政总收入。但于这里,不甚太值得一提。 而且这还是刘钰故意均摊利润、提高股本用于前期投入的缘故。要不然,这个数额还得砍半。毕竟大量花钱的基建,荷兰人留下了极多。 这里面如果完全按照商业规矩走,这些商人其实分的更少。 真要算起来,大顺海军打下的南洋,荷兰的仓库、港口、种植园、工厂、维修厂、印度港口、印度那边的荷兰转交的专营权等等,是否算过“国有资产”? 真要按照商业规矩,这些要不要折算成股本? 按照商业规矩,是要折算的。 但真要是折算了,那年回报率可就真没法看了。 至少,在大顺这边,是没法看了,可能跑到阿姆斯特丹还会有商人觉得回报率不错去投资,在大顺是绝对别想募到一分钱。 刘钰这大手一挥,有形的、无形的、南洋加印度加锡兰,荷兰人积攒了一百年、至少价值5000万两的“国有资产”,就这么流失了。 成了西洋贸易公司的资产了。 这边总共募股3500万两,众人觉得不够分,恨不得抢破头;那边治理淮河,需要3000万两,愁的皇帝浑身难受。刘钰看着众人踊跃的劲头,想到这样的对比,心道这可真有些意思。 但只要这几年干得好,将来真的对英开战,需要大量造舰的时候,大顺也算是有资格发行“国债”了——不承诺具体股息,靠增发贸易公司股份,大不了到时候学一学约翰·劳,吹一波战后的年息利润率。 赢了,风气为之一变,投资狂潮便要到来。 只要控制得当,借着投资狂热吹一波澳洲的金矿,就能造就一场大移民机会,以金矿为诱饵促进当地农业人口移民和资本雇人移民,将来整个南洋加澳洲都是基本盘。 输了,法国已经给出了经验:五十年不敢投资,重农主义思潮崛起。法国人惊奇地发现泡沫之后,只有土地才是最保值的,买啥都不如买土地啊。 关键……土地才是最保值的这个道理,他么的大顺这边的人早就知道,而且一直这么认为。刘钰在松江府折腾这么久,为的就是扭转这个风气,大顺的商人根本不用“惊奇”地发现就知道土地才是最保值的。 真要是输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五十年不敢投资工商萎靡了,而是好容易打下的基础、扭转的一丢丢风气,一扫而空,资本吓得全都流向囤地了……那可就只剩下一条能走得通的路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