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这世上,能救我们的只能是自己,别指望靠男人,经济独立的女性不怕单身。 她不是樊胜美,但她的经济压力并不比樊胜美小。不过她相信,只要努力,总能过上属于自己的好日子。 相亲完,回到家,姥姥问她:“怎么样啊?我看过照片,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听说个人收入也挺好,父母双全,都有养老金……” 看来姥姥很想成了这桩婚事,可惜…… 她笑笑,抱着姥姥柔声说:“姥姥,别给我安排相亲了,谁都没那个义务帮我扛起这个家,等弟弟妹妹大学毕业了我再找吧!婚姻这种事,宁缺毋滥,急急忙忙凑合,苦的只会是自己。女人这辈子,活着不是为了嫁人做羹汤。与其误嫁悔终身,不如让我骄傲地单着。难道您想让我婚后为了生儿育女,丢了工作,在夫家当免费保姆,还不受待见吗?” 姥姥表面没说什么,却在无人时长吁短叹。 她知道的,姥姥最大的希望就是在百年之前看她嫁人,可她也不想勉强自己。 吃过晚饭,夏夕和陆嫣然又回去了,那丫头说今晚还睡她家。 一到公寓她就跑去敲景尧的门,可还是没人开,这让她很不高兴,骂骂咧咧道:“还真是金主其外,败絮其中。” 夏夕没啥感觉,不是她爱的人,他出不出轨、回不回家,与她毫无关系,陌生人而已。 周一,夏夕在公司忙了一个上午,快十一点时,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是:游戏狂魔。 那是她对大弟的爱称,这小子打她电话通常只有两件事,要么就是没钱了,要么就是闯祸了。 夏夕的眼皮不觉跳了跳,电话接通后不等她问,夏誉就急不可耐地叫了起来:“姐,不得了了!夏菲在影视公司打伤人了,她自己也受了伤,等包扎好,警察就要把她带去派出所。姐,快来救命啊!” 夏夕一听,脑仁疼得不要不要的,当即吼道:“我不是让你看着她,不准她再去影视公司吗?你怎么看的?” 唉,她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啊? 做祖母的想将她贱卖,做父亲的从来不管她死活,姥姥眼睛快瞎了,再也帮不上她忙,大弟成天沉迷游戏,小妹叛逆成性,事事要和她对着干,今天那臭丫头又闹哪一出啊! “姐,这不能怪我啊,我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一直盯着她。最近这几天她是挺安分的,谁知道,今天一大早她就跑了,我这不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 管教不好弟弟妹妹,全是她这个长姐没用,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善后。 深呼吸,夏夕努力平复情绪,问:“哪家医院?” “市第一医院。” “我马上过去。” “姐,记得带钱啊,我没钱付住院费、急救费什么的……” “知道了……” 一家子全是“讨债鬼”。 交代了一下,夏夕便匆匆出了公司大门。 半小时后,夏夕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径直前往急诊科,她平生最讨厌的地方就是这里。 适时,有警员正在给夏菲做笔录,那丫头脸上全是细小的伤口。夏誉在边上急得来回走,看到她时,猛地松了一口气,迎上来道:“大姐,你总算来了!我和同学约好了要团战,时间来不及了。夏菲这烂摊子你来收拾,我先走了,拜……”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夏誉说完直接跑了。 夏夕气得心绞痛:妹妹都闹到医院了,这臭小子还念着要去打游戏。她真是太寒心了。 但她没有追,她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吵架,而是靠在门口先压下心里上蹿下跳的火气。 一个年轻的警员走向她,打量着问道:“你就是夏菲的监护人吧?” “对。”她吸气,定神,点头。 “我已经成年,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为我的行为负责。她要告就让她告去。” 病床上,夏菲仇恨的目光让夏夕心头一酸。她不和妹妹争辩,把警员拉了出来,问具体情况。 “夏菲这小姑娘脾气实在是大啊……她在倾城影视公司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模特,因为一个女三号的角色,和另一个竞争对手大打出手,往人家身上砸了一块玻璃,令对方大腿伤了一大片……” 警员把事情简单概述了一下,随后正色警告道:“照她这样不知悔改的态度,对方要是起诉,她是会被拘留的—那是蓄意伤害。对方伤得挺严重,你看这些照片……” 一张张照片上全是红红紫紫的痕迹,看着的确触目惊心。 夏夕的心止不住下沉,这情况的确有点糟糕。 “按照‘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伤人者将被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对方还是艺人,这些伤痕会造成很大影响,现在对方执意要起诉。你妹妹还是学生,一旦有了案底,将来无论是读大学还是工作都会有影响……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 这些道理夏夕当然明白,她真想不到,那臭丫头瞒着她放弃学业,跑去影视公司当签约模特也就算了,竟然还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知道了。我会好好教育她的。对不起啊,给你们添麻烦了……”夏夕鞠躬弯腰,连连道歉。 “你先和她谈谈,等下我们要将她带去派出所。”警员交代完就走开了。 “好!”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夏夕走进病房,看着这个把她当仇人看的妹妹,觉得管教弟、妹这件事,真的是比做一个项目还要难。 如果他们生活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这些本该是做父母的烦恼,哪儿轮得着她来担心? 可现在,她要对两人的未来负责,哪怕他们不肯听,该规劝的她也必须规劝。 “说吧,为什么要往人家身上砸玻璃?”站在边上,她努力做到心平气和,劈头大骂只会触其逆鳞。 暂且不管别人说了什么,现在她只想听妹妹怎么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往人家身上砸玻璃了?夏大组长,你没凭没据,往我身上泼什么脏水?”夏菲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因气愤红成一片,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刺猬。 “你没砸?那谁砸的?”夏夕依旧冷静追问。 “是那小贱人自己砸的!”她气得大叫,恨恨地拍着床板,“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为什么没一个人肯相信我?” 夏夕目光一动,继续追问:“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十八岁的夏菲,正是明媚动人的年纪,可此刻她的脸上满是愤恨,神情显得颇为阴狠—这样的她,一点也不可爱。 夏夕记得,她的妹妹本是小仙女一般可爱漂亮的姑娘。 一头长长的秀发,满是胶原蛋白的脸很是圆润,笑容甜美,如今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这个女三号的角色本来定的是我,但那小贱人在导演那里使了心计,剧组就把我的资格给取消了。我去和她理论,用她那些见不得人的照片逼她退出,她一狠,就往自己身上砸了块玻璃,说要把我整死……” 夏菲愤愤地道出真相,双手紧紧揪着被单:“有一件事我必须强调一下,这部剧的男主角是去年得奖的最佳男演员苏桓,女三号这个角色是男主角的妹妹,和苏桓有很多对手戏,只要能演到这个角色,就一定可以在大众面前混个眼熟,很多人争破头,就为了演这个角色。” 夏夕听明白了,就是为了抢曝光率,蹭流量。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一切,究其原因就是夏菲太想一夜爆红。 虽然她确实长得不错,可在那个遥远的娱乐圈里,帅哥靓女从来就没缺过。没有一点背景,没有一点才华,想从草根红起来,像赵丽颖那样一飞冲天,那简直就像买彩票。 “夏菲,我之前说过的,不准你和这家影视公司签约,为什么你还是签了?” 但夏夕的话没说完就被夏菲打断了:“我喜欢演戏,为什么不能签?我的人生为什么要听凭你来摆布?夏夕,我不要像你那样窝囊地活着!” 一声声指责,字字诛心。 夏夕忍着没和她计较,想知道她怎么就那么有信心,觉得自己可以在娱乐圈内挣来一席之地,于是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拿到这个角色的?” “我有个男同学叫大白,他的爸爸是这家影视公司的小股东,只要能演到这个戏,我就答应当他女朋友……” 果然啊,这底下当真有肮脏的交易。 “啪”—夏夕忍无可忍,扬手扇了夏菲一个耳光,跟着厉叱道:“你才几岁,就想靠这种手段上位?夏菲,你有没有羞耻之心?” 捂着被打疼的脸,夏菲扯出一个讥笑,恶狠狠地盯着夏夕,道:“我妈出轨生的我,你也在靠出卖自己赚钱,为什么我不可以?” 这世上,最深的伤害往往来自最亲近的人。 夏夕因为这句话,脸色赫然惨白,气得浑身发抖。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夏夕难以置信。 “是。”夏菲答得响亮。 夏夕又扬了扬手。 “你打啊,你打啊!我们家根本就没一个正常人,你还想我正常地去读大学吗?不可能!你给我听清楚了—这绝对不可能!” 十八岁,最难管束的年纪,打不得骂不得,越是想用武力驯服,越会激发她的叛逆心理。 夏夕收起隐隐发麻的手掌,强压着悲恨转头离去。待走出门,她深吸一口气,却看到守在门外的警员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可能对方也把她当成那种出卖自己的女人了吧! “夏小姐,你妹妹夏菲刚刚也是这么说的。她还说,苏桓有看到这一幕,但我们刚刚和苏桓的经纪人取得了联系,苏桓的说法是他没留心。现在夏菲没证据证明她的说辞,所以只要受害人不取消起诉,夏菲就要受到制裁……” 警员提供的这个信息,忽地让夏夕生了希望:夏菲虽然任性,但是不会撒谎,也许她真的是被冤枉了呢? 娱乐圈很乱,这是实情。 “知道了。谢谢警察同志!” “怎么样?要去保释吗?我们这就要把人带去派出所了。” 夏夕转头幽幽地瞄了眼病房,心里不痛快极了:“不用了,就让她在派出所好好反省吧!”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想要长大,就得直面生活。成天有人跟在她后面擦屁股,治标不治本,对她毫无用处,让她受点儿罪也好。 夏夕怀着压抑的心情走出病房,外头艳阳高照,却暖不了夏夕的心。 可以这么说,从小到大,她的日子就没真正舒坦过。贫寒的家境像一座大山,一边激发着她不断自我挑战,一边压得她疲惫不堪。 世界很大,她却在孤军奋战,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长辈可以成为她的靠山。 有时她会觉得很累,可她没有喊累的资格,再苦再累只也能熬着。笑对人生,是她唯一能做到的。 这一刻,她想哭,却没有眼泪。 深吸几口气,夏夕正打算离开医院,回头再好好想想对策,却在不经意间看到景尧和一个大着肚子的漂亮女人,并肩走向医院的绿化休闲区。 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本来跑在前面,忽然转身扑向孕妇,嘴里叫道:“妈妈抱抱……” 景尧忙挡在前面护着孕妇,笑得格外温柔,眼睛里全是暖意。他揉着小孩的短发说:“宝贝儿,妈妈抱不动你了哦。来吧,小爸爸抱……” 小爸爸? 夏夕先是愣了愣,紧跟着不自觉发出一记冷哼。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这个景尧不光有老婆,连儿子都有了?原来这两天他夜不归宿,不是出去鬼混了,而是跑来陪妻儿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他都有家庭,为什么还要跑来和她结婚,他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呀? 凝神细思罢,夏夕拿出手机,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家三口给拍了下来。 画面里,小孩子搂着景尧,软软地叫着:“小爸爸,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景尧亲了亲他:“嗯,估计还得待一阵子。” 孩子一脸期待:“那小爸爸和妈妈会一直陪着我吗?” 景尧笑着看了一眼孕妇:“当然,我们会陪着小帅,直到出院。不过呢,小爸爸还有工作,只要有空,小爸爸一定会来陪小帅玩。” 孩子伸出手指:“一言为定。” 景尧和他勾了勾:“一言为定,大丈夫一诺千金。” 夏夕讥讽一笑,心想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大丈夫”。 她拍完,迎了上去,高声叫道:“景尧。” 晴空艳阳,身着休闲浅色风衣的景尧笑容明朗。他闻声望来,夏夕本以为他会心虚地、仓皇地逃窜,结果却见他眼睛一亮,放下小孩迎了上来,道:“你怎么也在医院?是哪里不舒服吗?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