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雪中来送炭-《早安,总裁大人(三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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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尧在悄悄观望她,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没有长辈担着,这些事全落到她那单薄的肩上。她的负担很重,她惨白的面色,足以说明她压力极大,但尽管如此,她也不和他说。

    他明白的,她始终没把他当丈夫看。

    他想了想,心下细细盘算了一番,才说道:“夏夕,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现在我来说说我的看法吧……”

    夏夕朝他看去。

    这小子又能帮上他什么呢?

    她没力气问。

    “依我的意思,我们得把姥姥送沪市去治。脑子里的瘀血我们可以暂时不管,医生也说了,吃药可以暂时控制住。现在我们重点要治的是肺肿瘤。国内治疗肿瘤,沪市是第一选择。费用这一块你别担心,我会和你一起承担……

    “如果你认同这个做法,等下我就和沪市那边联系,直接转院过去。专家方面我去联系,一定会为姥姥请到最好的医生。

    “只是姥姥年纪大了,动这么一个大手术,肯定很伤元气……熬不过来的可能性很大。最理想的是不动手术,吃药。当然,具体怎么治疗得由医生给出建议。

    “总之,你得有一个心理准备,治疗无非是两种结果,一种是我们斗不过病魔,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的。姥姥年纪大了,上了手术台下不来的可能性要比平常人大。另一种是治疗很成功。

    “后面这种情况,如果你想继续工作,那以后我们就得找一个看护二十四小时看着。如果你想亲自照看姥姥,那就必须放弃工作……

    “不过以我个人的想法,从你的角度出发,实在不宜放弃工作,照看姥姥,我们可以请看护。

    “我是这么认为的,老人是要照看,但是你的个人发展也不能落下,毕竟这事不是一年两年能解决问题的,我们能做的是多抽时间陪伴。

    “就像一个家庭诞生一个小生命,我们在照看他(她)的同时,不应该以他(她)为重心而放弃自我发展。同样,在照看老人这方面也是如此。”

    景尧不疾不慢地道出了他的个人见解,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理性的打算。

    生活想要继续,就得有工作作为依傍。

    一个人能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他对人生有较为清醒的认知,在家庭责任和个人发展上面,他懂得轻重。

    这个人既知要担起子孙辈的责任,也知道自我发展的重要性。

    夏夕怔怔地望着他,惊诧他思想如此成熟的同时,又生出了浓浓的困惑:这个男人听说了她家这些情况后居然没被吓跑,反而还想帮她一起承担医疗费,他是不是傻呀?一般人早逃之夭夭了。

    比如林俊的妈妈,她反应那么激烈,其中最大的原因莫过于怕被拖累。

    “另外,你弟弟的事我了解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你把这案子交给我,由我来给你解决。”忽然他话锋一转,扯到了夏誉身上。

    “你……有办法帮到夏誉?”她的疑惑越来越重。

    他侧过身,点头点得毫不犹豫:“我能让夏誉今天就放出来。”

    这语气,这调调,说得也太过自信了吧!

    夏夕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他真的不是在吹牛?

    “这样,回头你先把那个被地产商买通的律师给回了,接下去的谈判由我替你出面。”

    “被地产商买通?你是说……那个律师有问题?”夏夕一愣,再次被震惊到了。

    “对。”

    “你怎么知道的?”

    “我让人查的。”

    “什么……时候查的?”

    “昨晚。”

    他竟有那么大本事?一晚上就能查出这么惊人的内幕!

    夏夕惊呆,脑袋一时没法正常运转,好一会儿才问:“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笑笑,眼神有些淘气:“专职挑刺的。”

    呃,什么叫专职挑刺的?

    夏夕眼带疑问,明明她没和社会脱节,怎么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四岁代沟就这么大?

    景尧低低一笑,将纯净水瓶往地上一搁,自外衣内袋里掏出一只钱夹子,从中取出一张证件递了给她:“喏,这是我的工作证……看看吧。”

    那是一本咖啡色的证件,上面印着烫金的字体: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执业证。

    律师?他竟是律师。

    她又一次惊直了眼,翻开一看,上面贴着一张笑意盎然的证件照,正是景尧本人。执业机构:京市华夏律师事务所。执业证件类别:专职律师。发证机关:京市司法厅。发证日期:2011年7月25日。

    盯着这个日期,她脑子里一阵空白。

    2011年?他不是才二十四岁吗?六年前他才十八周岁,居然……居然已经拿到律师证了!这是真的?上面那个章会不会是假冒的?还是她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

    她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嘶,疼,不是梦,这是真的……

    “你……”此刻的夏夕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怎么了?”景尧看着她,好笑地问,“你不会在怀疑这是假证件吧?你看,上面有我的职业编号,是可以上网查的,你只要上京市司法厅一查就能查到。不信?我查给你看!”

    他取出手机,登录京市司法厅,点击律师查询按钮,输入自己的名字,屏幕上果然跳出了他的照片。

    没错,这家伙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律师。

    “可是……”她指着上面的发证日期,结巴道,“这里,你……你确定没弄错?”

    “没呀,我十七岁大学毕业,实习一年后就拿到了执业证。算到今年,我已经执证工作了六年……”他的笑容就像三月的春风,白净明亮,温情款款。

    夏夕呆若木鸡:“……”

    十七岁大学毕业?这个姓景的不光不是骗子,而且还是个天才律师?苍天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喂,怎么了?还不信?”景尧瞧着她那一脸的不信的表情,有点小挫败。

    想他一直威风八面的,怎么一到她面前老是吃瘪呢?说真的,他从来没这么费劲地介绍过自己。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只有人拼命想结识他的份,哪儿有人会质疑他资历?

    “我以为……我以为你大学毕业没多久……”她干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却不想人家早已是社会上的“老油条”,怪不得他会说早把《婚姻法》倒背如流了。

    景尧笑了笑,突然搂住了她,凑到她耳边调戏道:“哎,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其实还不赖啊?”

    她想躲,他却搂得更紧。

    他才不放手呢!

    “别闹,这里是医院。”

    哎,这个人的顽皮劲儿又犯了,真是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律师。

    “谁规定医院就不能搂搂抱抱了?我又没其他过火行为。”

    夏夕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脱,也就没再反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抱了,于是接着问:“那你和苏桓……”

    “我是他的法律顾问,他所有法律上的麻烦都是我在操办……”

    这么厉害?居然给一线影视巨星当律师,那他的身价得多值钱?

    “你……打官司很厉害吗?”她迟疑道。

    景尧笑了笑,放开了她,负手往后退了一步,与她对立站着:“就目前来说,我还没败过。你信吗?”

    夏夕倒吸一口冷气。

    天哪,她到底嫁了怎样一个男人?小小年纪竟是常胜将军。

    “所以,你大可以安心地把夏誉的事交给我……回头我一定让夏誉安安全全地从拘留所出来,不会让他坐牢,也不会让你赔款,只要你相信我。夏夕,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这一句,他问得无比认真。

    面对这张年轻的脸孔,夏夕真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可是他的表情在告诉她:他所说句句属实。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出现在苏桓的私人宴会上,所以苏桓才那么看重他,所以苏媛那么崇拜他,喜欢他。

    因为第一印象差,她一直将他归类于骗子之流,却不知他是精英人士,有普通人没有的才华。

    当这种认知替换了先前的偏见,她又该怎么重新定位他呢?

    “我对你一无所知,我……我不确定你的话该不该信,能不能信。”夏夕对自己的生活一直有很清醒的认知,她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从小到大她的运气都不好,任何事情她都得很努力去争取才能得到,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毕竟他们素不相识。

    何况,这世上哪儿有人会随随便便便无条件地去帮助另一个人?

    多年的社会经验告诉她: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果让她就此盲目相信他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是那种心思单纯的小女生。因为她深信,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是慢慢培养起来的,需要时间证明彼此的人品。

    两人应不应该长久地交往下去,或成为朋友,或成为伴侣,或成为陌路人,这都需要相识相熟后才能做出选择。

    “也是,我们需要时间慢慢了解彼此。”景尧思量道,“这样,从现在起,你可以单纯地把我当作是律师,然后以委托方的身份和我对话,把夏誉的案子交给我,用委托方的心态相信我,跟我阐述你对这件事的看法。这样,你在心理上是不是能更好地接受我的存在了呢?”

    之前的他,嬉皮笑脸、无赖任性,叫人又恨又恼又无可奈何;现在的他,进退有度,善于沟通,不知不觉间就体现出了专业水准。亲切的态度,易位而处的设想,会让人觉得他绝对是有能力的,从而忽略掉他的年龄,只是……

    夏夕沉默,没有马上作答。

    景尧继续往下说道:“还有,姥姥的事我们尽人事,听天命,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把自己压抑坏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的,知道了吗?嗯?”

    “你……不怕被我连累?”

    世人皆有私心,步入婚姻的男女,很多都会因为经济原因而分道扬镳。

    比如说:彩礼的问题,房子加不加名字的问题,“扶弟魔”“扶妹魔”的问题……一旦涉及利益,就很可能撕破脸。

    电视剧《欢乐颂》里,樊胜美和王柏川的爱情就是因为利益问题而夭折。

    景尧微微一笑,忽然伸手牵住了她的手,以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夏夕,你的一切我都想分享。从和你领证的那一刻起,我想的便是,不管生活赐给我们什么,我的人生都只想和你一起面对。”

    这话说得真甜!

    可不对呀,领证时他俩又不认识,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景尧,你不是那种冲动型的人,对吧?”

    “我做事一向谨慎。”

    “那你和我领证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喜欢你。”他说得无比认真。

    “我不信。”她收回了手,语气斩钉截铁。

    他无奈一笑,轻轻叹息道:“那你等着看我表现吧。夏夕,我缠着你,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可这怎么能让她相信?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根基。

    夏夕突然想到了陆嫣然的某个说法,目光咄咄地逼问道:“你……以前是不是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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