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西堡既得,杀虎口金兵大寨如失一目。 武松将大军招来,聚集众将,笑吟吟道:“金狗于长城筑堡,隔断通途,虽然不失高明,却也有短处——” 武松顿了一顿,拍着焦挺道:“他既仗着此堡,心中必生依赖,今日仰焦挺本事,生生唬住守将,使我等轻取此堡,我料他大营中必无防备,正可一鼓而破也!” 焦挺面上不见表情,唯下巴仰起老高,眼珠一左一右看去,誓要把众兄弟羡慕神情尽收眼底。 李忠觑他神情,故意讨他高兴,点头道:“不错,这一战,‘没面目’居功甚伟!” 薛勇、施恩纷纷称是,焦挺要显胸襟,矜持点头,却又拼命忍笑,一时眼角腮帮,不住抽颤。 众人都是大笑,武松忍笑摆手道:“此刻休笑,待夺了杀虎口,任你们笑破肚皮也无妨。” 杨再兴道:“哥哥,夺杀虎口,须让小弟去做先锋。” 罗延庆抢道:“二哥,这个先锋交给小弟,方才最最稳妥。” 杨再兴见他相争,顿时急道:“哥哥让我去,定替你摘了阿骨打那厮脑袋!” 罗延庆不甘示弱,跳脚叫道:“二哥让我去,连阿骨打小脑袋也一发摘给你。” 石宝咧开嘴大笑道:“伱二哥自有小脑袋,再要那老狗的何用?” 众人越发大笑,宗允儿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武松连连摇头:“商议军机何等庄重?汝等这般笑闹成何体统?再若这般胡闹,索性都不必商量,武二亲自去做先锋,杀光金兵算逑。” 汤隆闻言笑道:“二哥学我老汤说话做甚!” 原来汤隆老家乃是延安府,虽然流落至蓟州一带,乡音仍然甚重,众人无事,都爱学他说话。 其他兄弟则惊呼:“哥哥不要!” 邓飞神情夸张,手舞足蹈叫道:“二哥出马,我等便是打扫战场的份儿,这仗打得也没逑意思。” 安道全道:“诸位兄弟,容我说一句公许的话,正所谓君臣佐使,各显其功,我等此番打金营,自长城上荡下去,又值夜晚,必然是步军当先。我瞧杨、罗两位兄弟虽然勇猛,却是马上将军,纵然也能步战,岂不是大材小用?便譬如人参虽然贵重,若是治疗疗疮,却不如雄黄对症……” 话未说完,杨雄眼前一亮,抢道:“神医这番高论,正说到小弟心里!二哥,你看小弟名字中有个雄字,面皮又黄,岂不是天生的雄黄?因此这个先锋,合该小弟出马。” 汤隆连忙道:“杨雄说得不错!不过煮药岂能无汤?小弟不才,名字中有个汤字,煮沸起来,咕隆咕隆……” 陶宗旺抢道:“若煮药汤,总须得有个陶罐儿方好,小弟不才……” 焦挺大声叫道:“小弟不才,正是烧火的焦炭,根根直挺,岂不正是‘陶下焦炭火正旺,汤里咕隆煮雄黄’?” 宗允儿一个人待不住,转将回来,正听到这一句,惊奇道:“噫,焦挺莫非要和铁牛、牛皋一般,也做诗人?“ 焦挺一愣,随即嘴巴渐渐咧开—— 他当初刚入伙时,便佩服李逵会做诗,此刻听得宗允儿这话,打心底里欢喜起来,连忙道:“回头见了铁牛哥哥,念给他听,好让他晓得焦某这些年也有长进。” 武松听得苦笑,心道我大哥平日和兄弟们嘻嘻哈哈,说起军机大事,除了铁牛这个夯货,别无一个敢多声。我平日笑脸儿少见,却没一个怕我! 自己叹息一会,摆手道:“罢了罢了,便依神医,让杨雄、汤隆、陶宗旺、焦挺四个打头阵,我拨三千兵马与你四人,届时且如此如此,再这般这般,其余众人都跟着我,待前军冲开了,一发杀入,再兴、延庆领马军,追杀残敌。” 此时天色已然尽墨,武松怕金营中有人来联络,走漏了风声,也不多待,令全军吃了些干粮,便自出发。 按他吩咐,杨雄、焦挺两个走在最前,领得五百敢战精锐,都披软战,轻皮甲,趁黑摸到金兵大营,不顾高低,一举撞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