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之前没抓住法国海军主力的海军上将爱德华·霍克,被议员和商人们叫嚣着要把他和约翰·宾一样,挂在桅杆上枪决,并且焚烧了他的画像。打法国人是次要的,党争要紧。 法国这边,更是每一次英军登陆的风声传来,就会引爆一波又一波的宫廷阴谋。打英国人是次要的,宫廷斗争要紧。 舒瓦瑟尔这个国务大臣,本来就树敌众多。他虽然依靠启蒙派去制衡高等法院,但也只是制衡。在涉及到贵族特权、税收改革问题的时候,他也只能怂,否则各路阴谋就会让他直接下台。 原本登陆苏格兰的计划,就是急眼了之后的孤注一掷。现在大顺正式参战,舒瓦瑟尔觉得优势在我,自然希望大顺海军能够配合法国海军,搏一把,和英国海军在海峡决战。 既是保卫法国的胜利可能,也是保他这个国务大臣恒久远。 但显然,这并不符合大顺资产阶级的利益。 如果说打印度,更多的还是皇权收税加强内部统治的利益。 那么,参与欧洲战争,本质上就是刘钰拉着大顺的新兴阶层和资产阶级团体打的,只不过是借用了一个“除恶务尽、斩草除根、印度问题只能在好望角以西才能彻底解决”的名义忽悠皇帝。而忽悠的基础,又是皇帝对刘钰的参谋判断的某种路径依赖。 是以,大顺的新兴阶层,在乎苏格兰是信天主教还是信圣公宗吗? 是希望把法国扶植成欧洲霸主吗? 显然不是,法国那另大顺的新兴阶层感到作呕和厌恶的国内工业替代和关税保护,就注定了大顺的新兴阶层的利益压根就不可能让法国成为欧洲霸主。 而大顺参战的目的,就是借助法国的海军力量和英国对苏格兰登陆的恐惧,牵制英国的海军主力,从而使大顺的巡航舰可以切断英国和殖民地的联系。 并且在几年之内,完成英国殖民地经济和其宗主国的脱钩。 简言之: 棉布、衣衫、茶叶、丝绸、瓷器、日常用品等,大顺提供。 糖蜜、蔗糖、酿酒用糖料等,法国提供。 这个难度并不大。 毕竟《蜜糖法》本身也和北美独立关系巨大,因为法国和西班牙的糖更便宜。 而波士顿倾茶事件,本质上就是走私茶大战加了关税的茶,都是武夷茶。 北美独立运动早期,也不是没出现过类似印度甘地那一套自己纺织自己用、不用英货的举动。 因为大顺大规模参与欧洲战争的根本原因,就是单纯的经济贸易问题。 而不是领土问题、继承权问题、宗教问题、新教旧教问题、法理问题等等,都沾不上边。 是以,大顺和法国的合作,当然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各怀心思的。 而且,大顺在合作中牢牢把握住了主动权。 一个是海军合则生、分则死,但死的是法国大顺死不了的死。 这算是威逼。 另一个,便是大顺私下里暗戳戳的表示,日后可以把尼德兰的南部,也就是信天主教的比利时地区,给卖了。这种卖的前提,就是将来不需要荷兰合作一起走私的时候,一脚把荷兰踢开,允许法国占据低地的天主教地区,虽然理论上此时它属于奥地利,但只要战后大顺默许并且断绝与荷兰的合作,那么很显然奥地利打不过英国被大放血状态下的法国。 这算是利诱。 再加上大顺保证数月之内,会调集精锐的工兵参与攻打直布罗陀的战斗,法国这边又无力独自发动进攻,只能顺从的大顺这边的战略。 如今,欧洲那边的态势,是英军的舰队正从四面八方往回赶,包括在北美的舰队,以及之前准备袭击塞内加尔的舰队。 因为布雷斯特在布列塔尼,距离英国本土实在太近,也就是上海到南京的距离。 而且,布雷斯特和土伦一样,包括大顺的威海、旅顺等军港类似,都是标准的抱月海湾岬湾地形,除非在陆上用陆军的大炮发动进攻,否则这样的地形对这个时代的海军而言是无解的。 爱德华·霍克,接任了因为丢失了梅诺卡岛而被枪决在自己旗舰上的约翰·宾,继任了海峡舰队司令。在这之前,他干的相当不错,顶住了国内的舆论压力,创造性地使用了补给船补给的方式,使得海军可以长时间不回港休息,一直封锁布雷斯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