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强迫去过好日子(上)-《新顺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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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显然,建设的并不成功。

    万历十六年,都给事中常居敬,行河复规安山湖以潴水题,修土堤四千三百余丈,又为闸,一于湖之北口,一于湖之南口,因其涸溢以为蓄泄。

    万历十七年,都给事中常居敬奏东平、济宁之间设安山等湖,谓之水柜。

    泰昌元年,王佐言诸湖水柜已复,安山湖且复五十五里,诚可利漕。

    崇祯十四年,张国维上疏运六策,首言复安山湖水柜,以济北闸。

    在明末的大背景下,安山湖关乎漕运、关乎帝国安危,重要的运河水柜,有很多次计划要修。但最终,要么没钱、要么这湖已经淤积修不太了,也就不了了之。

    时光荏苒,大顺最终决定放弃运河漕运的那一刻,安山湖的地位就彻底尴尬起来了。

    而等着刘钰决议要赌一把、挖黄河的时候,安山湖的地位就更加尴尬。

    黄河下游,需要一个蓄水池,一个湖泊,来调节水位。

    否则的话,就黄河的火爆脾气,在鲁西地区,只怕三天五日就要决一波。

    是以,前期废弃漕运期间,以及明代开始的在湖边垦殖的所有土地……都必须废弃。

    人,迁走。

    地,淹了。

    不只是安山湖,而是周边百余里内的洼地,都必须要废弃,作为将来黄河改道后重要的调节湖泊,也即复缩小版的大野泽、梁山泊。

    当地州牧和县令,跟在刘钰身后,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这不是简单的媚上就能解决的事,而是州牧也好、县令也罢,这些事纵然说不可能全靠他们自己办,但其中的麻烦事,从朝廷决议解决黄河北决之险的那一刻开始,就连绵不断。

    说句难听的,你是当地州牧,县令。十几万人口,要把人家赖以为生、家庭积攒了百年的那点土地淹了、挖了,纵然说有军队镇场子,那这县衙安生的了吗?

    刘钰的话,却又不容置疑,压的下面的人喘不动气。

    “黄河河道事,最难的无非两处。”

    “一是海边盐业,这些事我办起来也有两淮盐的底子,倒是还好说些。”

    “二就是这安山湖周边,这是移民最多的地方。不是别处,以河道占地为算,而是要周边百里,全部迁走,这是最大的一波迁民。”

    “这件事,不办也得办。”

    “就算说,今天不办,不要复梁山泊。那么将来黄河谁敢保证不决口子?只要小决,这等洼地,必然全淹。”

    “今日不移,将来就得死人,就是大灾。”

    “不是我扒开的黄河大堤,那么淹了就和我没关系,我就看不到,行吗?君子远庖厨那一套,还是少用的好。”

    “我知你们难办,但最难办的审查、甄别、清查、弹压,这些事,我们来办。但有些事,还是得你们出面。”

    “我唱白脸,说句难听的,当初这安山湖做水柜的时候,凡垦荒的,皆违法,朝廷是根本不承认这些耕地的。”

    “可也不能总唱白脸,还得有人唱红脸,陈说利害。一则以大局为重、二则也是对他们个人好。若移民扶桑,非是关东苦寒之地,又无黄河水患,且少徭役摊派,土地又多,实胜这里百倍。”

    “事有轻重缓急,若真闹将起来,我是要带兵弹压的。这个就不要想着闹一闹,朝廷就退缩了。绝无此事、亦绝无可能。无论如何,黄河北道必要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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